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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温瓷立在一旁看着跌地上的孙熹微,她卷翘的睫毛轻微地颤抖,垂在一侧的手也几不可察地抖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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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间围观学生越来越多,即使上课铃在两秒钟前已经敲响,最后有老师赶来查看,直至五分钟后校医院有医生赶来,将孙熹微送去校医院。

  孙熹微被送走后,有个老师分心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温瓷,语气凶狠,“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温瓷对上老师目光,喉咙干涩,“温瓷,高二七班。”

  那老师用一种施害者的眼神锁定着温瓷,仿佛认定了孙熹微不会自己摔下去,只能是被她推下去似的。

  温瓷有些艰难地补充了一句,“不是我推的。”

  “这样,温瓷同学是吧,你先到我的办公室里,我也没说是你推的,但是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你这是校园暴力你知道吧!我们学校是明令禁止这种行为的你知道伐?!”

  他的声音划过校园,外头几只乌鸦被他这尖锐的嗓音吓得扑腾而起,几声嘲哳悠长、悠长地划过静谧的校园——、

  办公室里外静悄悄地,隔壁班《阿房宫赋》朗朗读书声传来。

  温瓷斜靠在办公室门口,两只手背到身后压在墙上,她睫毛低垂,脑袋也低得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五分钟过去了,她听着里头老师打了很多个电话。

  一个打给孙熹微的十三班班主任,一个打给温瓷远在隔壁省带领学生参加比赛的七班班主任,还有一个打给校医院。校医院说孙熹微正好摔到角落露在外面的铁锈管子上,陷进去小姑娘后腰几厘米深,已经送到市人民医院里了。

  这些也不是温瓷想听,只不过这有钱学校的钱都花到看得见的地方去了,像墙壁和窗隔不隔音这些事情,校领导大概是不太关系的。

  温瓷只是有点儿担心,担心被勒令叫家长。

  这些校领导可不会管谁跟谁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他们也不会对事情的缘由感兴趣,他们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被送进医院的是孙熹微,而还完好站在这里的是她温瓷。

  听那意思,学校要息事宁人,她温瓷就得道歉。

  她的监护人温国川先生远在几百公里外赶不过来,就算赶得过来,温瓷也不能麻烦人家。温国川既然能在她母亲去世后三个月内再娶,并能问心无愧地把她这个拖油瓶扔给美国大伯母一家,今天压根就不会为了这个事儿过来。

  温瓷更担心的是,她入学资料是季枚办的,上头写的季枚的联系方式。

  可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温瓷甚至更离谱地想着,如果时间倒流,再来一次,她会不会顺承一些,尽量避免与孙熹微发生口角与争执。

  她正儿八经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

  避免个屁。

  她怎么知道孙熹微会自己甩开她的手往后倒。那个傻逼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这么幼稚且拙劣的事温瓷幼儿园大班就不屑干了。

  忽然,里头那老师又接到了个电话。

  “诶!李副校长您别着急,肇事学生已经被我压下了!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姑息这件事情的!”

  肇事者耷拉着个脑袋,靠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手伸到口袋里,摸到了里头的棒棒糖,然后像是想到了现在这个场合吃棒棒糖不太合适,又把糖了回去。

  一楼办公室门前的树枝上作鸟兽散,显然被里头那老师尖锐的大嗓门给惊到了。

  紧接着,一双耐克板鞋映入温瓷的瞳孔中。

  温瓷心里惊了一下,依旧是没抬头,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来,“你还是把我扔进两里路外的容江里喂鳄鱼吧。”

  第19章 高冷学神之你追我赶?

  温瓷说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这人说话。

  她抬头发现这人一手举过她头顶撑在墙上,胸膛还起伏着,呼吸带着几分紊乱,头发丝也稍着凌乱的气息,正低着头垂着眼睫睨她。

  温瓷能嗅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的运动过后的荷尔蒙气息。

  她嘴巴微张,神情意外,“你刚上完体育课?”

  徐时礼听到这件事时刚从班主任那里回到班上,紧接着立马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过来了,他远远地就看见温瓷靠在办公室外墙,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瞬间,他觉得她无助担心她害怕。

  结果,温瓷看见他脑袋都没抬起头来,就来了一句“你还是把我扔去喂鳄鱼吧。”

  徐时礼看着她,没说话。

  没一会儿,温瓷见他没出声儿,抬起头来没眼力见地来了一句,“你刚上完体育课?”

  徐时礼不是第一天知道温瓷和寻常人的脑回路不一样,但还是被她这反应搞得怔然。但在看见温瓷没什么事般寻常说笑后,他紧绷着一根弦哗啦啦一下地,瞬间松开来。

  徐时礼突然就哑低地笑了起来。温瓷仰着脑袋瞧着他,少年五官利落分明,下颌线清晰完美,笑时俊俏的眉眼舒展开来,漆黑瞳孔里正倒映着温瓷的脸。

  温瓷愣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徐时礼缓缓开口,“温瓷,刚刚我过来时经过了很多教室。”

  温瓷没懂,紧接着又听见他说,“这下好了,全校都知道我为了你狂奔过来了。”

  温瓷今天思绪被这一摊子事搅得极乱,一开始看见孙熹微的无措,到站在教室外的慌张,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简直被搅成了一团解不开的毛线。温瓷站在教室外等待几个教学老师商量时,突然叫她有一种很熟悉的,等待感觉审判的感觉。

  那种感觉和当时站在她妈妈病房外,听见里头她爹和她大伯父争论她的去处无二无别。

  她爹说,“蒋笠怀孕了,我三个月就要和她举行婚礼了!带着温瓷算怎么个回事?大哥大嫂,就让温瓷跟着你们去美国,我每个月按时给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