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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他握着我的手,亲自给我上的药。

  “你在西莱待多久了呀?”

  “从芜东调来后,就一直在这里。”

  “你想查的有没有都查清楚?”

  “有。”他的目光里已经全然失去了年轻时特有的年少气盛戾气横生,现在该有的,全是内敛的成熟,宽厚又无害。

  “那你是不是没有遗憾了?”

  “你指哪方面的遗憾。”

  “职业方面的呀。”

  “现在就想好好工作到老。”

  “那.....生活上的呢,就是....婚姻恋爱上的啊.....还有遗憾吗?”

  我的手还在他掌心,我的直球出击还没有停。

  骆寒勾起嘴角:“梁栀礼,你现在这么主动了吗?”

  “不然?我过去是很害羞且含蓄的人吗?”

  “虽然不是,但你是个很果断很清醒,从来就不只是追求爱情的人。”骆寒看着我,把用过的棉签收起来,眉眼里端起了一番架子:“我还想问问你事业闯得怎么样了呢。”

  “很好啊。你看不出来吗?可以用风生水起,也可以用蒸蒸日上来形容!”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一见到他起,一直就很骄傲。

  “哦。你当初说过,分开就是我们最好的结果。你不记得了?”他终于提到了要害,在他目光又缓缓投过来时,我再次惊叹于他的成熟和冷静。

  “我......”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可我确实说过,这是所有心虚的来源:“姐姐告诉你的吗?”

  “不是。当时你和我姐坐在一起聊天时,我就坐在你身后那桌。我亲耳听到的。”

  他又一次用这么坦然的眼神看着我。

  我突然笑不出来。

  “所以,当初我说的那句话,很伤人是不是?”

  “对我来说,是的。”他很坦诚。“但对你来说,或许你做的就是最正确的决定,我不怪你。”

  他这句话轻易击碎了我所有骄傲。

  我坐在那里,明明想说很多话,但内心全是惊涛骇浪。

  骆寒看我一直没有反应,以为是我还没想好,他说了句那以后再联系吧,就起身要走。

  我直接弹起来,嗖得一声跑到门口,挡在他面前,抬起头时,我又一次通红着眼眶:

  “骆寒,我爱你。”

  骆寒停住脚步,他已经不设防的脸上,轻易出现了动容的裂缝。他看进我眼里,想再次找到某些现实的又伤人的部分。

  “我真的爱你。”

  “和你分开的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想你。”

  “真的,你信我。”

  我的眼泪掉下来,但是嘴角却扬起来,想要笑着对他郑重地表白。

  “当初说我们最好分开,只是因为,我们各自有各自的轨道,只是因为或许......我们谁都不应该为了对方做出超越自身的牺牲,我不该,你也不该。”

  “或许是我不够成熟,或许是我年少,只谈喜欢不谈爱,做不到洒脱又做不到完全冷静,所以我懦弱了,选择用那种冷暴力方式和你分开,我现在依然后悔。”

  “是我太自私。我明明离开了你,是我自己忘不掉你,却也希望你忘不掉我。是我一直都在双标。是我错了。”

  “那现在,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又一次见到你了。你别走,让我重新再爱你一次,行不行?”

  我扒住门板,自信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可能让我放骆寒走。

  除非骆寒这时候亲口跟我说,他已经有了爱人,他已经结婚了....除了这样狗血的现实外,其他理由我通通都不接受。

  骆寒向我走来,伸手替我擦脸上的泪。

  我没忍住,直接踮起脚尖,紧紧抱着他,狠狠吻上了他的嘴。

  他抱着我起身,仰头咬我的耳朵,在我耳边说:“行!你别哭了,好不好?”

  ......

  再次躺在他怀里,我确信,这次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勇敢。

  我跟他说,那次给他打了一晚电话,是因为那个遇难的警察,我从没有那么害怕过,害怕骆寒有一天也会发生意外。

  骆寒静静听我说,不时低头浅吻我额头,安慰我别怕。

  可其实他也不敢打包票,他这个行业一定会一直安全无虞。

  就像那个警察,那个合家欢乐的圣诞节里,灾难会突如其来地发生。

  我抱紧他,对他说我一直都想告诉他,却又羞于告诉他的话:

  “这是我妈经常跟我说的,现在我也想对你说。”

  “你说。”

  “我不要你大富大贵,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钱我来赚,我只要你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骆寒把我抱紧,呼吸绕到我脖子,浅吻我的后颈。

  “栀栀。那天晚上你抱着我不想让我走,你还记得吗?”

  是穿某某内衣的那晚。

  “嗯嗯。”

  “那时候我很愧疚。你需要的不过是我的陪伴。可是因为工作,我连给你陪伴都变成了奢侈。所以后来你要离开,我会难过,可我并不怪你。”

  “我以后不离开你了。”我转过身,像个抱枕一样,往骆寒怀里钻。

  “我想带你回家,我要告诉我妈,我想和骆寒结婚!”

  “我妈肯定特别高兴。她好喜欢你的!”

  “那我也要带你回家。我要跟我姐姐说,跟我爸妈说。我姐姐也特别喜欢你。她说她就是欣赏你身上那股子不为男人犯傻的精明劲儿。”

  我抬头,看他莫名骄傲的小表情。

  “骆寒,我爱你。”

  “栀栀,我更爱你。”

  “谁说的,是我更爱你。”

  “我最爱你。”

  “不!”

  在我又想嘴硬跟他杠的时候,骆寒抓着我的脖子,一个深吻堵住了我所有的话。

  我在围拢来的巨大幸福感里,又一次环紧了他的背。

  我爱他。永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