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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2)


  “白先生,听说这个组织蓄谋操作的几起案子都是在模仿你的作品实施的,还有人揣测,您就是幕后的总指挥,您有想过辟谣吗?”

  “……”

  那群记者扯着脖子嘶吼,吵得人脑仁子疼,白笙安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神色自若,不受一点干扰,既不回应,也不否认,孟凯文紧跟在他后边,可是人墙重重,他死活挤不进去。

  直到有一个记者跟只尖叫鸡似的突然喊了一嗓子:“听说您为了引诱犯人出现,派了一个叫苏瑶的姑娘当诱饵,这个姑娘还不是局里的人,您觉得让无辜百姓去当诱饵合适吗?”

  孟凯文一听苏瑶二字,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心想,这下真完了,果然,那人话音刚落,白笙安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他蓦地停住脚步,一把按住那人的摄像机,一字一顿道:“关于苏瑶的事情,你要是敢在大众面前透露半个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虽然被白笙安铁青的脸色吓得双腿发颤,却似乎挖到了一记猛料,他不怕死的继续问:“白先生,苏瑶和您是什么关系?您要这么袒护她?”

  “她是我女朋友。”白笙安面无表情的回答,脚步往回折返:“既然大家顾虑重重,那就直接开记者招待会吧。”

  孟凯文不明所以,但还是动作迅速的张罗,因为不是昭告天下的记者招待会,所以只有这几家爱岗敬业,忠于职守的媒体得了机会。

  记者招待会就在他们的会议室召开,孟凯文没什么好脸色的安排众人坐下,不一会儿,白笙安就拿着两份报告过来了,首先,他先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吴旭的死因,明确了熟人作案的性质,还没等他说完,一个记者就迫不及待的发问:“那请问,他的熟人里有警察吗?”

  白笙安没说话,抬头淡淡的往他的方向扫了一眼,那人被吓了一跳,赶紧闭嘴坐下了,孟凯文冷哼道:“瞧把你能的,警察五百年前和你是一家啊,你这口口声声半句不离警察!”

  有了前车之鉴,余下的人也不敢做声,白笙安继续道:“除了熟人作案性质,再来就是从死者吴旭心脏里取出的子弹,这枚子弹看起来和普通子弹没什么分别,但是一般而言,子弹的外壳是铅制加镀铜的,镀铜的时候采用的是电镀技术,因此,子弹表面会特别的光滑,但是从吴旭体内取出来的这枚子弹,是全铜制作,并且表面有肉眼不可见的粗糙颗粒,很显然,这是凶手自己制造的。”

  白笙安话音刚落,底下就开始偷偷嘀咕,他们不敢当面说,只敢悄悄质疑,光凭一个粗糙面就判断子弹是自己制造的,这样的理由站不住脚吧?

  “吵什么吵,以为这是菜市场啊!上面说一句,下面说十句,你们领导就是教育你们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们开小灶啊?”

  被孟凯文一吼,众人这才闭了嘴,白笙安自然知道他们的顾虑,于是,又把吴旭的尸检报告拿出来:“如果是警察用的手枪,那么,在不到十米的射击距离内,子弹洞穿心脏后会直接穿透菱形肌,留下直径近二十公分的圆形创伤,这才是手枪真正的威力。但是,从吴旭的尸检结果看,他后背上几乎没有创口,子弹仅仅射穿了他的主动脉,威力远远不够,那是因为制造子弹的底火和火药不同,毕竟,硝化棉在市面上很难找,凶手找的替代品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子弹原本的威力。所以说,吴旭是被枪杀的,但是杀人者一定是个自制军火的人,而非你们口口声声谴责的警察。”

  这么折腾下来,天已经黑了,白笙安把两份报告递给孟凯文,让他收拾这堆烂摊子,自己步伐匆匆的快速离开了。

  白笙安回自己家把他所有的作品都翻找出来,这是出版社特意为作者定制的精装版,只此一份,有价无市,从前他不觉得稀罕,但是如果苏瑶真心喜欢,那么,这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收拾好了书,他又上楼把画具都收进了画具箱里,这是他找张催命特意定制的,每件画具下都刻着他的英文名字,算起来也算是独一无二,既然来不及准备更好的,这两样,大约也能博她一笑。

  收拾好了东西,已经将近十点,他匆匆忙忙的开车上路,距离她生日过去还有两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在路上,他就提前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她的手机关机了,他挂了电话,直接一踩油门,直奔她家而去。

  到了苏瑶家的时候,白笙安停了车,看着那扇熟悉的门,眉心渐渐皱紧,他讨厌接触陌生人,排斥一切会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人或事,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十一点,他要是继续踌躇,苏瑶的生日就过去了,思及此,他硬着头皮下车,走到门口,轻轻叩了叩门,不骄不躁,很规矩的三声。

  很快,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妇女就开了门,想来是苏瑶的母亲,白笙安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却礼节周到的问道:“伯母,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我是苏瑶的朋友,能麻烦您让她出来见我一面吗?”

  苏妈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为难:“那个,小伙子,她今天过生日,在外头疯玩了一天,回来又喝多了,现在已经睡着了,可能……”

  苏妈话还没说完,屋子里就传来陆霖惊天动地的咆哮声:“苏瑶你丫的,吐了我一身!告诉你少喝点少喝点你不听,你真当自己是没嘴的葫芦,只进不出啊!”

  陆霖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开着的门缝里传出来,苏妈觉得不好意思:“你别在意啊,他是苏瑶的朋友,两人百无禁忌的,我早就习惯了。”

  “没关系,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伯母,您早点休息。”白笙安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没有一丝起伏,他站在黑暗里,苏妈没看见他眼底渐渐涌上来的彻骨的阴寒。

  关门声响起,白笙安转身一步步的下了楼梯,他掏了一只烟点上,低低的嗤笑了一声。

  第二天苏瑶睡到中午才起来,一睁眼,头疼的像被人当保龄球砸过似的,她留着一缕魂飘到客厅,苏妈一脸奸情的看着她,小声的问道:“昨天晚上有个长得可好看的小伙子来找你,是谁啊?”

  苏瑶心口一跳,魂魄归位,脑子清明了些:“什么样的好看小伙子?”她心里想着,应该不可能是白笙安。

  “特别有礼貌的小伙子,长的又高又帅,微微一笑很倾城啊!”苏妈眼睛滴溜溜的转,眼底眉梢很是喜庆,跟当了丈母娘似的。

  “妈你少看点少女们才看的偶像剧。”苏瑶微微失望,果然不是白笙安,那人怎么会笑,失望之余还是忍不住劝苏妈:“大晚上的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万一是坏人呢,你一个中年妇女怎么打得过人家。”

  “我怕什么,陆霖在呢,人家来的时候,你和陆霖跟妖精打架似的在那闹……”

  苏妈还没说完,苏瑶就一口茶水喷出来,差点把自己呛死,她捂着胸口垂死挣扎:“妈,妖精打架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以后不要从网上学那些有的没的。”

  “……”苏妈毫不在意,美滋滋的说:“那个小伙儿不错,你要是不嫁陆霖,嫁他也好,我喜欢,反正肯定比你之前说过的那什么白笙安强。”

  和年近五十的中年妇女之间的代沟深邃的如同马里亚纳海沟,苏瑶不准备恋战,收拾洗漱了晃悠着准备去俱乐部搬自己的战利品,昨天晚上没来得及拿,今天她得搬回来,那可是她的宝贝。

  她刚到俱乐部,正要掏钥匙开门,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接起来,白笙安云淡风轻的问她:“昨天怎么没接我电话?”

  苏瑶愣愣的回答:“手机没电了,我喝醉了,回去就睡了。”

  “呵,看来和你朋友玩的很开心。”白笙安的声音不咸不淡,但是苏瑶知道,他越是这样说话,就越能说明,他是极度的不悦。

  “你在哪,乖乖地等着我,我马上过去。”白笙安留了这么句话,就潇洒的挂了电话。

  苏瑶给他发了地址,自己开门去收拾战利品,东西刚收拾好,身后就传来一串笃定扎实的脚步声。

  她一回头,就看见白笙安姿势慵懒闲散的靠在门边,长身玉立,他往里扫了一眼,面色阴沉,没好气的问:“陆霖送你的?”

  她点点头,白笙安二话不说,从她手里夺过来,顺手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苏瑶始料未及,急的跳脚:“你怎么扔了呀!”

  白笙安倾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冷了几分:“就因为是他送的?”

  他语带威胁,隐隐压抑着怒火,苏瑶实话实说:“不全是,单纯是因为我喜欢那份礼物。”

  “那如果我也送呢?”白笙安吻上她的唇,加了些力道,吻的她嘴唇麻木生疼,苏瑶心口咕嘟咕嘟的冒泡,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真的?”

  他笑的云淡风轻:“真的,我骗你干嘛!”

  “一模一样的吗?”苏瑶眼圈红红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可是又不敢相信他会如此上心,只好翻过手背摸脸上汹涌而出的泪。

  “你们女人真麻烦,哪那么多的眼泪!”白笙安冷哼一声,单手绕过她的腰,微一用力,就把她扛到了自己肩上,然后长腿迈开,抬步下楼,苏瑶被他晃得天旋地转,感觉泪都流到头皮里了,白笙安动作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臀部:“喜极而泣?”

  苏瑶羞愤不已,脑袋充血,不想说话,闷闷的哼了一声。

  白笙安把她扛到自己的车跟前,打开了后座:“这样的礼物,有一份就够了。”

  苏瑶破涕为笑,一双眼睛被泪水洗的清澈晶亮,心底突然涌上来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惊喜感,她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表情有点失控,声音都跑了调了:“你……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