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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败落





  君凌峰不想听了,他觉得对方在故弄玄虚。再说现在他又找不到皇后在哪里,听他这么说,至少这皇后没和他在一起,可能和他那个宝贝儿子一起逃离皇宫了。

  “你的女儿如今人应该不在皇宫中。”君凌峰实话实说。

  楚老这时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只要性命无忧便好,既然皇上不想听这个秘密的话,那便罢了。

  正当自己还想说些什么,只看见皇上突然丢了令牌,旁边的刽子手立马手起刀落,顿时鲜血洒到三尺之上的白绫上。

  一代世家大族从此没落。

  起初云王包括皇上,顾忌着楚家人有小儿,不一全部拉上刑场承受着血光之灾,又承受着砍头的痛,但思及规矩便是规矩,法外并不容情。

  再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许是为了规避麻烦,这些个年幼的孩子一并拉到了刑场上,然他算是留他们一个全尸,只是服了毒药罢了,没那么痛苦。

  算是君慕辰最后对楚家的一点照拂吧。

  ……

  一家小酒楼内,脏乱不堪。秋日还有些燥热,但天却凉了下去,午后阳光高照,身上又起了汗。

  一身被臭汗煮得臭烘烘的掌柜拿着托盘,上面放了几碟肉菜,又拿了几壶酒放到了桌案之上。

  面前的两个男子很神秘,穿着灰不灰、白不白的衣服,头上戴着帽子,隔着纱让人看不清面容。

  不过观其体型,观其气度,当是个富家公子,然这些掌柜的也没有多留意,把饭菜和酒放下便走了。

  “如今已经到了嘉谷关,公子如今可以安然无恙了,以后究竟还想谋事吗?”吕蒙试探的问道,若是想卷土重来几率不太大了。

  因为王爷背后的支撑楚家彻底没落,他们虽然不在皇宫之中,可在路上也隐约听到了消息,据说楚家在逃跑的半道上又被皇帝给捉了回去,前几日刚被处决了,男女不管老幼都被处以死刑,毕竟叛乱之事最该株连九族,皇上和云王确实没有心慈手软的必要。

  这换成哪位权重者也不会对其多么手下留情,因为当时楚家和忠王可是存了杀云王的心呀。

  君慕杰默默地替自己倒了几杯酒,表情有些涣散,似乎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眼神看向吕蒙。

  吕蒙心中毛毛的,但隐约觉得王爷这是想让自己再重复一遍,他便一五一十地把方才说的话全都又从说了一下。

  “卷土重来,我外祖在的时候都没有成功,如今外祖不在了,我怎么可能卷土重来,我亦不知归到哪里去……”举着杯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悬到了半空中。

  杯子倾斜,一点点的酒水慢慢的撒到了地面上,看着这脏乱差的酒楼,又闻着臭烘的味道,想起了忠王府那段锦衣玉食的生活,想起原先仆妇成群,美人如云……

  与现在的对比感岂止是一星半点,他没有说出来,但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他是过不了这种平淡的生活的。

  “既如此,公子该如何是好?”不管怎么样,吕蒙都选择陪伴王爷,他自小到大都是跟在王爷身边,离了王爷他亦没有可去的地方,这辈子为保护王爷而生,亦当为保护王爷而死。

  出了宫就再也没叫忠王王爷了,而是叫他公子。

  也怕外人注意,他们俩已经乔装打扮,原先面容光洁的君慕杰已经贴上了假的胡子。吕蒙竟然不在乎面容,在脸上斜刺了几道伤疤,看起来颇有悍匪样子,不过他们这些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也不怎么在意相貌。

  君慕杰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的顿挫之感。

  然而又在他问自己以后该怎么过日子讨生活的时候,他又觉得无比的绝望,又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彻头彻尾的输给了这个男人,再也没有翻身而起的机会了,他落幕了,从这个时代中落幕了。“我不知道……”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漆已经脱落的桌面,有一种颓败的味道。

  突然,君慕杰一下子莫名想吐,吕蒙手疾眼快的递给对方一张手帕,君慕杰拿着手帕捂住嘴,竟然咳出了血块。

  还掺杂了无数的血丝,这可比前段时间要厉害多了,一开始他原以为是自己太过于心急,太过于想得到皇位,所以有些上火。

  咳出血,只不过是因为急火攻心的缘故罢了,没想到这出宫之后竟然咳出这么大的血块来,胃中突然又有些不舒服,嗓子眼有一种铁锈味。

  又吐了一口,这会是完完全全的血,染红了整个帕子,就是他再想掩饰,再不想让吕蒙看见也还是避无可避,这帕子竟然被写血浸湿了,染的君慕杰手上都是的。

  吕蒙赶紧领君慕杰到有清水的地方进行清洗,他看着殿下的面色蜡黄枯瘦,整个脸凹陷下去了,不再是原先丰神俊貌的样子。

  活像一个行尸走肉,而现在突然咳出血,他这个心真是七上八下的,唯恐殿下活不长了,原先殿下身着康健的很,怎么可能会在一朝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早先在皇城中公子就颇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今日用过午膳之后,我去寻来这里较为出众的医者来亲自为公子查看查看。该吃药的吃药……”不忍心看那个帕子,之后就找个地方随意地丢弃了。

  吕蒙莫名觉得这一方帕子好像能够害人死,是不祥的东西。

  君慕杰也觉得身体无力的很,只想咳嗽。不一会儿了,他又咳出来一团血来。

  再往后就吃不下东西了,吕蒙特意为主子点的酱牛肉,包括这里还算是昂贵的白酒,而君慕杰也通通没喝,只简单的吃了三两口白米饭,胃中、嗓子眼皆觉得难受无比。

  浅浅的喝了两口清水,脸神苍白的斜躺在长椅子上久久不能起身。

  吕蒙只好把他安顿在这家酒楼上面,是住店的地方。将忠王的身子清理好之后,他又慌忙的到城中去寻找较为出众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