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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2)





  秦孟元“呵呵”一笑,婉转道:“你俩也是不错的,但我说啊,阿泽,你们选人不能只从比赛里挑,这样未免有些狭隘,很多厉害角儿的不一定喜欢凑这个热闹,尤其是真把艺术当命玩的人,大都孤僻、心高、大隐于市。”

  说完这句话,便不只是何月夕面色异常了,连他身边的那个原本埋头作画的郭哲恺都有点发怔,但他却不为秦孟元埋汰他们,而是想到了一个人——对,那个人很厉害,是个天才,如果以他的水平参加了那个创意绘画比赛……郭哲恺忽然惊觉对方那会儿还没开始学画画呢!

  再看边上何月夕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知道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觉得恐惧,如果真走这条路,必定会狭路相逢,这是躲不掉的。

  秦孟元扫了一圈,淡淡地笑了。

  真是奇了,向来处变不惊的官鸿泽也会有这样不确定的表情?哦,他还忘了,这儿有个厉害的家伙——傅廷信那小子也是在走神吧?

  他们在想什么呢?某人在机场遇见的少年,还是某人一年前在比赛落选画堆里捡回来的复印纸?

  秦孟元没有读心术,心思各异的少年们也绝不会想到,让他们耿耿于怀的是同一个人。

  这时,秦孟元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然道:“阿泽,你还记不记得小学时低我一个年级有个叫柯竞的家伙?柯明峰的私生子,他亲生母亲是个三流画家,但那小子却挺有才华,我记得他的志向是艺术家来着,呵呵……可惜三年前柯家被牵扯进一宗经济案,他就从凤山区搬走了,我一直想找他,你知道他的下落么?”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同一类人

  江冰抱着吉他拨完最后一串音符,台下传来零星的掌声,留守的几个兄弟嫌声势不够大,乒乒乓乓地敲着酒瓶子,吆喝着叫好。

  已经凌晨两点,酒吧早该在一个小时前打烊,却仍有一个客人没走。

  那是个成熟的中年女人,她微醺地眯着眼睛,不知道是沉浸在酒的余韵中还是江冰的歌声里。

  “还没听够么,芸姐?”江冰握紧麦克风笑问。

  女人淡淡一笑,尽显风韵:“你来,陪我说说话。”

  江冰为难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间。

  “再一会儿……”女人伸手去摸她那只闪亮的格子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钱,也不知有几张一百块的,叫边上的几个兄弟都瞪大了眼睛。

  江冰放下吉他,下台坐到她身边,吴飞给江冰开了瓶啤酒,正想送上来,就听江冰说:“苏打水。”

  女人痴痴地望着他,就像望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听你唱歌,让我有种回到年轻时的感觉……”

  江冰啜了一口苏打水,开玩笑道:“因为我是年轻人嘛。”

  女人摇摇头:“不是,换一个人来唱,也没有你唱得好,你不一样,你的声音会让人着迷,让人沉醉,让人觉得很幸福,不愿意醒过来……”

  “呵呵,谢谢芸姐赏识。”

  她去握江冰的手,在幽暗的灯光下细细地看,多么漂亮的一双手,那样年轻,那样温暖……她拍了拍江冰的手背,柔声道:“小江,你肯定会红,你会有更大的舞台。”

  江冰嘴角勾起一个略带痞气的弧度:“谢谢。”

  “那个时候,会有无数的人喜欢你,捧着你,我想要再见你一面,恐怕都难了……”女人的眼睛里满是忧伤。

  江冰安慰她:“哪里会,我不会忘记芸姐的。”

  女人的眼眸亮了亮,就算知道那是甜言蜜语,却仍觉得很受用,“不管那时候你会不会记得我,现在,趁我还有能力,就让我捧着你吧……”

  女人走后,打工的小弟就闭了一半的灯,一边收拾桌椅,一边哼着小调。

  江冰点了根烟,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默默地抽,不一会儿,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靠过来,江冰感觉到那人的温度。

  “啧,那女人,都比你大两轮了吧!”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磁性。

  “少胡说,顶多三十岁。”江冰的声音闷闷的。

  “那你说,她每天花这么多钱听你唱歌,啥意思呢?还说要捧你,总不可能把你当儿子疼吧!”

  江冰无语,半晌才道:“……不会真是那个意思吧?”

  “什么意思?”青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江冰:“靠……”

  青年问江冰借了火,也点起一根烟,黑暗中烟头的火光一名一灭,照亮他的脸——正是那日等江冰打电话的黄发青年。

  轻轻吐了口烟,青年道:“想你那个在国外的小情人了?”

  江冰嘴角抽搐:“都说了不是。”

  青年:“啧啧,那你纠结啥?说实话,咱若要干这一行,早晚得遇到这种事,有了机会就顺着往上爬呗。”

  江冰又沉默了……

  两人各自抽完一根烟,青年还想再嘚瑟几句,就见江冰“啪”地打开打火机,烧掉了女人走前塞在他手里的电话号码,嘴上嘀咕着:“……当老子什么人呢!”

  青年:“……”

  江冰从口袋里抽出一叠钱,甩了两下:“走走走,哥请你吃夜宵去!”

  “呸!老子比你还大一岁呢!”青年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脸上绽开一个释然的笑。

  在街边的小摊吃了碗炒河粉,江冰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背着吉他打道回府,路过一个电话亭,江冰忽然顿住脚步,对青年道:“你先走吧,我打个电话。”

  “我擦这么早你让我上哪儿找公交车去!不是上你家睡吗!”

  “那你等我一下。”江冰钻进电话亭,扭扭捏捏地背对着他,拨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黄发青年往地上一蹲,纠结地皱着脸,又掏出一根烟,不急不缓地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