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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尊大神并没有传说中的可怕嘛,阿良摸着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不麻烦,来回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就是不知道那帮胡人那里有没有多的?”

  “既是这样,那劳烦你跑一趟了。”

  阿良得令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你作甚么?”宋文彦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容玉。

  “看着,给你这侯府公子尝尝不一样的东西!”

  容玉卷起了袖子,逡巡了一圈厨房,挑挑拣拣,最终拿了几颗鸡蛋,面粉,糖,油,还有一些干果仁出来,如果没有牛奶,口感差点就差了,也不知阿良那边什么情况。

  容玉敲了几颗鸡蛋,将蛋清跟蛋黄分离了,将蛋黄打至浓稠放在一边待用。

  宋文彦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他长这么大,膳房一次都没有进来过,官宦贵胄子弟自没有亲手操持衣食的道理,宋文彦虽不至于像其他纨绔那般以为食物就是膳房长出来的,但对这儿也是新鲜的很。

  又见容玉找了个干净的盆,将蛋清用几双筷子不断地搅动着。

  这儿没有打蛋器,容玉只能靠着一双细白胳膊,用几双筷子组成的简陋打蛋器将蛋清打至起泡,又陆续分次放入白糖,撸起袖子继续打。

  这会儿的容玉可真是想念极了他那个功能齐全的近百平的现代化厨房。

  好容易将蛋清混合白糖打发至干性发泡,阿良兴冲冲回来了,他抱着一个瓮,声音拔高了几度,

  “少爷,容公子,拿到牛乳了!”

  容玉大喜,他本对牛乳不抱希望,居然给他拿到了。

  当即道了谢,接过瓮,估算着比例将牛乳,油,白糖加入方才的蛋黄浆中再度打至浓稠,又取了面粉来,拿漏筛细细过滤着。

  侯府的漏筛哪里能多精细,但好歹将面粉大颗粒全部给过了一遍,容玉将过筛的一半面粉跟蛋黄浆液一起拌匀了,又分次加入蛋清跟面粉,最后将一个十寸有余的青花大瓷碗里抹了油,将面糊小心翼翼倒入里面,又在上面撒上炒香切碎的干果仁,一大碗满满当当的。

  阿良已经按着容玉吩咐将大锅的水烧开。

  掀开锅盖,容玉将瓷碗放进了大锅中,这才拍拍手。

  “阿良!旺火!”

  阿良自然是烧火的好手,一锅水烧的蒸汽四腾。

  等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容玉掀开了锅盖,白气蒸腾,浓郁的蛋奶香迎面扑来,宋文彦受父兄影响,一向端正自持,但还是忍不住被吸引着凑上前去,眼巴巴地瞧着容玉用湿布将那碗白胖胖热乎乎的东西端出来,

  “这是什么?”

  容玉眯着眼睛一笑:“我们那儿过生辰都要吃的东西。”

  虽然没有更多的材料让奶黄蒸蛋糕的口味更浓郁,但容玉相信自己这个历经了无数次实验的配方。

  等蒸蛋糕微微放凉,容玉洗净了一只小刀,自顾自切了一块丢入口中,那一瞬间,所有的毛孔仿佛都贴服下来。

  糅合了戚风蛋糕的绵柔以及传统发糕的蓬松,糕体几乎可以说是入口即化,特定的配比将蛋奶味充分激发出来,加上适度甜味的渲染——这才叫人吃的!

  这样中西合璧的蒸蛋糕可是容玉摸索了千百次才探出来的比例跟火候,虽然食材不够精细,但比起那块干巴巴的饼状物,简直好吃了千百倍。

  “尝尝。”他递了一块给宋文彦,又切了一块给阿良,阿良没想到自己一个下人也有,感激地接了过去。

  二人双双放入嘴里,入嘴的那一刹那,几乎是同时瞪大了双眼。

  宋文彦:“……”

  阿良:“……”

  这不就是鸡卵牛乳面粉做的么,怎会,怎会如此好吃?二人盯着剩下的糕体,齐齐吞咽了一下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去省外,将笔记本带去,结果反倒把u盘落在家里,所以只能今天双更啦。

  写文到现在反而没有刚开始写文时候的肆意,总觉得诚惶诚恐。

  这对我来说也算一种成长吧。

  感谢长长的地雷。

  第8章 风波起

  容玉将剩下的蒸蛋糕切成三份,拿了盘子分装了。

  “开吃吧!”

  宋文彦颇不好意思,但这“蒸蛋糕”的滋味实在太好,不同他以往吃的任何甜点,浓郁香甜得差点要将舌头给吞下去,“清心节欲”的心声此起彼伏,但……宋文彦舔了舔嘴唇,上面还有些糕点浓郁的奶香,他坐了下来。

  就这一回罢。

  阿良咽着口水,只人站在那里并不动,容玉奇怪地催促道:“磨磨蹭蹭干嘛,今儿见者有份,趁热吃才软和呢。”

  可阿良兀自不动,觑了一眼宋文彦,面色有些为难。

  容玉一愣,又见宋文彦正色道:“今夜没有上下尊卑,阿良,你坐下来一起吃罢。”

  阿良这才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掰下一大块,满满当当地往嘴里塞了,原本眯缝的眼睛更是细长了。

  容玉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满足,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地位尊卑有别的时空。

  在他心里,阿良自然跟自己一样是一个有自我意识、自由独立的人,但事实是,他只是一个封建侯府随时听从命令的奴仆,一个十岁的小孩都可以颐指气使地指挥他做任何事情,这样地位卑微的奴仆本是没有资格跟主子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东西的,今夜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恐怕是破天荒的一回。

  这世上能有几人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觉悟,想必此刻阿良的心里只有感激之情吧,

  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社会阶级结构里是一回事,但习惯是另一回事,只恐怕他以后也得这般慢慢地在这样严苛的阶层制度里驯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