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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2)

  他指指囚衣上硕大的“死”字。

  “我又不是这里的官员,还用说么?当然是刺客。”

  “倘若你是狐影嫡系传人,我相信你有当刺客的本事,不过,我凭直觉认为你在说谎,给我说实话。”

  “……”男子斜眼相望,这女子的眼神儿好生犀利!

  花响见他装聋作哑,道:“我知晓你一定有办法逃出去,所以我想说的是,在你决定离开之时,能否带上我?”

  “我说你省点力气行吗?!试探我也没用,我真的逃不出去唉!否则干嘛要待在这儿受尽皮肉之苦?”

  “肯定有你留下来的理由。其实我并不关心你的动机,只是想离开这里,倘若可以,带上我行吗?我会报答你的。”

  男子移向牢房的里侧,贴墙躺好,沉默良久,方道:“看你表现。”

  狐影一族销声匿迹五十载,已然成为江湖中的传说,如今见到活生生的,花响的心中不免燃起希望,她贴在栏杆前,变本加厉道:“能不能再带上我儿子,恩情十倍奉还。”

  “……”男子幸亏是躺着,否则肯定会摔个倒栽葱,她真当皇宫是菜市场啊!

  这时,紧闭的牢狱大门缓缓开启,伴随透入通道的一缕阳光,陌奕宗双手环后,径直走向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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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新角色不是七十岁老头儿,也不是女性,所以他会是谁 0 0

  下一章预告:陌奕宗下错一道圣旨,差点没把花响气shi。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圣旨之祸

  花响怒视着陌奕宗,他同样也是愠怒相望,两人的心情都很糟糕。

  他环视四周,竟看到另一间牢笼之中扣押着囚犯?

  “这脏不拉几的东西是谁?王德才,朕是如何交代你的?!”

  王德才跪地禀明,道:“钰国皇室占去大半牢房,只有此处空着,奴才问过大理寺卿,他说那名囚犯受尽酷刑,早已吓得痴痴傻傻,所以奴才敢斗胆自作主张,将花香宫女押往此处,请圣上恕罪。”

  花响竖起耳朵,钰国皇帝也被关押在天牢?

  陌奕宗昵看蓬头垢面的囚犯,男子立马各种抽风,打滚、撞墙外带啃墙砖。

  “这厮犯了何罪?”

  王德才顿了顿,道:“启奏圣上,此人潜入后宫,企图染指妃嫔。”

  提醒于此,陌奕宗隐约忆起有这么一桩事,原本拖出去砍了完事儿,可是这厮装疯卖傻拒不交代身世背景。

  随随便便入得后宫之人,岂能是无名鼠辈?因此,陌奕宗命大理寺彻查,这一晃也过去一年有余,怎么个意思,还未查清?

  花响见陌奕宗盯着男子的方向调转步伐,为了替狐影一族打掩护,她一把扯住陌奕宗的龙袍,道:“来得正好!查清是谁放的火没?!”

  陌奕宗龙袍一抖转回身,眯眼反诘道:“事到如今,你身上已经背上潜逃与纵火双重罪名,朕就不明白了,你为何还有脸面大呼小叫?!”

  “倘若是我纵火杀子,我为何还要冒死相救?!你认为说得通吗?!”

  “或者是欲盖弥彰,又或者临时手软良心发现!朕真懒得跟你废话,王德才!让她死个明白!”

  “是!”王德才上前一步,面朝花响,正色道,“经调查,七王爷的寝室之中,确实存在大量的干薯蔓残骸,这便是诱发火势迅猛的主因。今日清晨,侍卫在花圃之中又挖到将近五斤的薯蔓,试问这该如何解释?其次,圣上为了保护你母子二人,特意叮嘱侍卫在小筑四周加强警戒,莫要说什么纵火,恐怕连只苍蝇想飞进去都会给拍死在院外,由此便可以排除外人纵火的可行性。至于院中,只有七王爷、你和宫女惠儿三人,当然,不排除凶手是惠儿可能性,但是作恶总要有个明确的动机吧?……反正她至今仍处于昏迷当中,据御医分析,在出事儿之前,她曾服过迷药。假设,她就是凶手,试图畏罪自尽!那么按照常理而言,服毒岂不是死得更干净?为何要让自己昏睡?”

  此番叙述完毕,明显指出花响的嫌疑最大。

  并且,陌奕宗已经“帮”她想好了心理活动,毕竟是亲生子,良心发现呗!

  “虽然我不愿意相信这便是真相,但是此刻我可以断定,凶手一定是惠儿。”

  陌奕宗冷哼,道:“怎么?你还想往一个快死的宫女身上推?”

  她拖着镣铐怒然起身,道:“你宁可相信是我也不愿意相信是她吗?!”

  “她与你无冤无仇,王德才身为御前总管!还时常亲自犒劳她,所以你来告诉朕,她为何要烧死弄盏?!”

  “我刚从火海之中救出儿子就被你推进大牢,你让我告诉你什么啊?!我问你,你敢放我出去吗?!我自己去查!”

  陌奕宗注意到她的手,血迹从白色的绑布中渗出来,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便是闯入火海的代价。

  “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布局之人,也只有惠儿。陌奕宗,我知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她缓缓情绪,心平气和道,“的确,先放火,再假意相救,更容易令我逃脱罪名,可问题是,我会傻到将那些用不完的薯蔓埋在花圃里吗?纵使是我埋的,那么种在墙边的白薯呢?我为何不一并埋起来?难道专门留着让你发现?你我皆懂得用兵布局之道,我会做得这么不干净吗?还有,我承认我恨你,也曾一度无法面对这个孩子,可是小弄盏毕竟是我的骨肉,当我听到孩子凄厉的哭声时,不瞒你说,我只想救下他,并未考虑自己能否逃生,再者,倘若我真是那般阴险狡诈之人,以你的机警睿智,会把我弄进你的后宫吗?”

  她的真实身份,后宫妃嫔无一人知晓,也算是帮她找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她相信,陌奕宗只是因为儿子险些遇害,暂时被怒火冲昏头脑,待他消气,他也会发现其中疑点重重。

  思及此,花响暗自一怔,为何,她会相信他?根据又是什么?

  陌奕宗压压太阳穴,其实她说的这些,他在回宫之后便反应过味儿,此番前来,就是想证实他的想法,果然对上了。

  然,她千方百计地想逃离他,此乃千真万确。

  他无力地扬起手,王德才得令打开牢门,俯首恭请。

  陌奕宗步入其中,眼中带着杀气,步步靠近。花响可不想被他打死,于是步步退后,直到脊背贴上墙壁。

  他抬起一掌,用力地撞上墙壁,俯瞰遮在胸膛前的花响。

  花响则是神色忧戚,问道:“不管你要骂我还是揍我,先告诉我,弄盏如今在何处?”

  “在朕那儿。”